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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市大自然生态园林技术有限公司 孙发政
享誉海内外的我国杰出贡献科学家钱学森院士，是我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然而，他为我国草业科学和山水城市理论所作出的历史性贡献还鲜为人知。为了传播、弘扬钱学森先生关于草业、山水城市的理论思想，《生态城市》杂志编辑出版了《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钱学森论草业、山水城市》专刊。笔者在学习、领会的基础上，结合本人所提出的水土生态理论，认为发展草业和建设山水城市，都需要保持和维护水土生态平衡，处理好人与水的关系、人与土的关系、人与植被的关系，以及由这三大关系长期演化而来的自然环境，实现和谐发展、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 一、草业是我国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战略 邓小平在改革开放初期曾多次说过：“种草比种树容易，种草可以防止水土流失，也可以养牛养羊，比种地富足”。20世纪80年代，钱学森院士首次提出创立知识密集型草业产业理论，在他晚年20多年的时间里通过报告、谈话、书信等发表有关草业论述60篇。以草地为基础，利用日光能量合成牧草，然后用牧草通过养畜、通过生物、再通过化工、机械等一切可以利用的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建立起创造物质财富的高度综合的产业系统，这就是知识密集型草产业。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草业的内涵和外延也在延伸和拓展，笔者认为，草业包含草产业，如同林业包含林产业一样。凡是以非农作物的草本植物为保护、研究、生产、经营对象的产业，都可称之为草业，包括草地的保护和开发利用，生态修复工程中的喷草护坡，园林绿化中的草皮生产、销售与施工，草种的研发、生产、加工与销售等。 （一）保护草原草山草坡草滩是我国生态安全的需要 我国草地资源仅草原草山就有60亿亩，约占国土面积的41%，是耕地面积的3倍之多，居世界第二，但几十年以来，水草丰美的草原被开垦破坏了四、五亿亩，加上超载过牧，已有90%以上的草原退化和沙化，并以每年200公顷的速度扩展。原本水土生态优美富裕的地区，土地逐渐沙漠化、石漠化，沦为水土流失、沙尘暴的发生地。我国草原草山多分布在西北、西南和中部的高山地带，是我国主要江河的上中游和发源地，是国土生态屏障，自然生态脆弱，保护和建设草原草山是保持水土、绿化国土及生态安全的关键。 （二）合理利用草原草山草坡草滩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需要 草业把草地生产经营的种植业、畜牧业、加工业和商贸服务业结合起来，形成物质循环、生态优化、科学管理的高效产业，集约、生态、循环、经济。但我国草业在国计民生中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经济作用，2007年草原牧区人均收入仅占全国农村人均收入的491%。同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各类草地生产力水平仅相当他们的1／20～1／100。我国草原年生产总值才几十亿元，每亩产值还不到一元钱，但如果能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年产值可望达几千亿元。跳出18亿亩耕地的圈子发展草业，确是我国绿色发展的需要。 （三）实现我国经济转型升级不能没有草业 草业搞好了不仅经济效益巨大，而且每年可获几千万吨的牛羊肉和大量乳制品，有利于我国人民食物构成的改善。目前我国国民肉食结构中，草食家畜比重还占不到10%。我国毛纺工业所需羊毛原料2／3还靠进口，工业饲料中，绿色蛋白质饲料缺口达20%，全国粮食结构中，饲料粮比重占到近40%。这种状况同我国草地资源居世界第二是不相称的。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经济总量已跃居世界第二，但这其中高耗能、重污染、粗放型的经济比重较大。经济转型升级迫在眉睫，要看到草业的巨大潜力。 （四）我国城镇化发展需要有草业产业为基础 近年来我国的城镇化出现了一些问题，如土地城镇化快于人口城镇化，一些地方过度依赖土地出让收入和土地抵押融资推进城镇建设，为城镇化而城镇化，缺乏实体产业的支撑，结果是城镇化难以为继，难免会出现“睡城”、“鬼城”，不仅浪费了耕地，还破坏了生态环境。因此，城镇化应先有产业，再有城镇化，这才是健康的、可持续的。草产业从生产、加工、销售一条龙，注重综合利用，与工业、交通、信息、经贸、服务、教育等有机结合起来，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城镇化才不会是“空中楼阁”，在我国草地资源较多的地区更需要通过发展草业产业来推动城镇化。 二、山水城市是我国城市化进程中的一盏明灯 山水城市概念是钱学森院士在1990年首先提出来的。钱学森院士关于山水城市的论述较多地是以书信形式出现的。他说，所谓“山水城市”是将我国山水画移植到中国现在已经开始、将来更应发展的、把中国园林构筑艺术应用到城市大区域建设。又说，把山水诗词、古典园林与山水画融合在一起，创造“山水城市”。钱学森广泛吸取各方面营养，提出“山水城市”新概念，笔者认为是“生态城市”高层次、易操作又通俗的一种新提法。 （1）1983年钱学森在《园林与花卉》杂志上发表的《再谈园林学》文章中说，为什么不能“立体绿化”？不是简单地用攀缘植物，而是在建筑物的不同高度设置适宜种植花草树木的地方和垫面层，与建筑设计同时考虑。时至今日，我国已在大力推行“屋顶绿化”、“立体绿化”，实际上已经晚了30多年。如果我国从改革开放之初就按照钱学森提出的“立体绿化”来做，那么我国现在的城市面貌会更绿、更好。 （2）“山水城市”的提出具有十分明确的针对性和重大的现实意义。上世纪90年代初，我国到处都在搞“开发区”热，原本青山绿水被钢筋水泥取代，山川、河流、农田受到极大地破坏。在这种情况下，钱学森先生提出建设“山水城市”，具有十分明确的针对性。有关方面还组织召开“山水城市”研讨会，对于推动山水城市建设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由于经济建设过程中对经济利益的驱使，我国城市建设未能完全摆脱“摊大饼”式的发展模式，带来了诸如雾霾、水土流失、环境污染等一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 （3）山水城市将山水诗词、古典园林与山水画融合在一起，继承和弘扬了中华传统文化，蕴含着“天人合一”的自然观，突出了城市的文化性、传承性、艺术性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的科学发展观，使城市变得有底蕴、有灵性、有生命。 （4）山水城市倡导人工环境与自然环境相协调，建立以城市建筑为代表的人工环境与以山水为代表的自然环境相互融合的人居环境，其目的是为了全体居民在城市中生活得健康、舒畅、美好，生活在天蓝、地绿、水清的城市环境中。我国城镇化建设的正确方向应该是山水城镇。 三、维护水土生态平衡，发展草业和建设山水城市 人与自然和谐的核心是人与水、人与土、人与植被的和谐，以及水、土、植被之间的互利与共生。无论发展草业，还是建设山水城市，都需要处理好水、土、植被这三大关系以及由这三大关系长期演化而来的自然环境，遵循自然界的水土生态规律。 （一）水是生命之源 （1）草原、草山、草被、草滩都是以草本植物为建群种的植物群落，只有水土肥沃，才有草地繁茂；只有水源充沛，也才有土壤肥沃。有了茂盛的草地，才能保持住丰沛的水源和肥沃的土壤。保护好草原草山，依靠大自然自我生态修复能力，是防止水土流失及土地沙漠化、石漠化的关键。应因地制宜，在不会造成水土流失的区域，改良草场，提高草地生产力，发展草业产业。 （2）在我国山水城市建设中，要确保生产、生活、生态用水。保持河流自然畅通与清洁，减少河道人工取直与硬化。传承和弘扬水文化，让“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自然景观不因城镇化而遭破坏。 （二）土壤是生存基础 （1）我国草原多分布在边疆高海拔地区，干旱少雨，土层瘠薄，不宜轻易动土开垦，否则，土地极易沙化，再也难以恢复。我国南方草山草坡，坡陡，雨量大，易产生水土流失。保护草本植被，是保持土壤的关键。应因地制宜地选择适宜区域发展草业，培肥和改良土壤，建设优良牧场。 （2）土壤是由岩石演化而来的，岩石是土壤之母，两者应为共同体。由岩石与土壤构成的山体，与林草植被相得益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城市化进程中，大规模地挖山填水，硬化土地，给自然生态带来严重影响。如今城市雾霾的源头，在于将青山绿水无止境地变成宽阔公路、广阔机场、密集工厂、高层楼宇、大片小区，而大气中所有PM2.5都是来源于这些被硬化的土地，青山绿水、农田、牧场只会净化大气，是不会产生雾霾的。 （三）植被是生存之本 （1）历史上“风吹草低见牛羊”是对草原风光的描述和赞美。草产业的开端就是要有水草丰美的草场，其次才有羊肥马壮。牧草是初级生产者，将日光能转化为化学能、生物能，并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放出氧气。牧草是草产业的物质基础，又是生态环境的守护者。 （2）建设山水城市，植被的保护与建设是非常重要的方面。城市植被是“碳汇”，而城市建筑则是“碳排”。要保护好自然植被，它的生态功能是人工植被所达不到的。因此，城市建设中要减少对原生地貌、植被的改变和破坏，设法提高城市绿化率，增加城市绿化量。除园林绿化外，还要大力倡导屋顶绿化、立体绿化、水体绿化，设法补偿因城市化建设给大自然造成的伤害。 四、结语 （1）钱学森关于草业、山水城市的论述，具有很强的理论性、实践性、前瞻性、预见性。我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经济、环境所出现的一些问题，可以从钱学森的论述中找到一些问题的原因。也可以说，对于钱学森的草业理论以及山水城市论述，我们一直以来还缺乏广泛的宣传和足够的认识与行动。 （2）水土生态规律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应遵循的规律。无论是发展草业，还是建设山水城市，或者是农业、水利、国土规划等，都需要处理好水、土、植被的关系以及由水、土、植被长期共存与演化而来的自然环境，按照水、土、植被及其相互联系的规律办事，既能实现经济发展，又能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3）为了考证水土生态规律，笔者曾周游世界各地考察交流。新西兰、澳大利亚、荷兰、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的水土生态保护及其经济发展思路与模式是值得我们探究的。对于我国的发展，十多年前笔者就曾发表文章指出，要重视研究城市雾霾的严重性和危害性，并认为发展经济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看来，我国需要大力发展草业产业，不仅因为草业是绿色经济，更是因为我国草地资源丰富，居世界第二，草业经济空间巨大；而在我国城镇化的过程中需要倡导建设山水城市，减少对自然山水的破坏和大范围的土地硬化，保持水土生态平衡。 |
